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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1)小修(11 / 22)

过,我们这种工作就是要到处跑,也没时间去看他,他每次又吵又闹还企图逃跑。」他从k袋里掏出菸盒,敲了敲,ch0u出一支菸,抿在唇上,俐落地燃起了火花。

打火机在昏暗未开灯的厨房里一瞬之间成为照亮他疲惫俊脸的光。她看清楚他眼神中的无奈。

他没再继续说下去。手上端了碗去开门。

其实她很胆小,没有勇气去看,站在外面,背对着门,心里很难过。

她听见他像哄孩子一样,哄他吃饭。

傅趋光出来後手里拿着尿桶走到厕所去处理,她又提:「还是把他送去吧!好不好?」

傅趋光取下嘴上的菸,笑她。像是对着一个说着童言童语的小孩。

「是他哀求我不要抛下他的。他现在……很怕我抛弃他。」

「那不是抛弃啊!让他接受妥善的照顾会b现在这样好。」

「我连每个礼拜去看他一次的时间可能都没有。」

「……你就有时间在ktv跟那些人寻欢作乐?」她说。

傅趋光微微皱起眉看着她,「你不懂。」

「我怎麽不懂?本来就是,你少唱一次歌不就有时间了吗?」

他不说话,不大高兴的样子。

丁宛心看着他,放软了语调,「还是其实你b较离不开他?」

他脸垮下来,冷冷看着她,正要再说话之际。

「把他送去吧!我每个礼拜代替你去看他都可以。」

他突然大笑,「你已经、当你是、我老婆了?」

笑完,他把她拉进怀里,亲了亲她的脸颊。

「这事我会处理,你不要担心了。」

「不准亲我!谁准你亲我了!」丁宛心抹完脸,一脸不高兴。

「你现在是我的啦!为什麽不可以亲?」他脸上冒出微微胡渣,刺得她脸痒。

「我是你的朋友,不、是、你、的!」她认真解释。她那天明明就跟他说过,他们以後可以好好做朋友。

「无所谓啦!反正迟早会变我的!」他昂起下巴自信说道。

丁宛心嘟起嘴,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傅趋光没有问过她,她之前到底发生什麽事。她想也许是因为那天她一身狼狈前来让他已经猜到了什麽。既然他不提,她也没有必要说,他们能维持和平就好。

「衣服我给你洗好、晒好了,记得收。」她拿起自己的外套穿上边说。

傅趋光笑着看她,很得意的样子,「你已经做起人家家媳妇的事啦!」

「才不是!我看你房子乱成这样,随手帮你整理一下。」经傅趋光一提醒,她才发现自己真的踰越了。她弄不清楚自己为什麽会想要为他做这些,包括说要代他去疗养院也是。

「挺好的呀!」傅趋光两手cha在k袋里,跟在她後头,她的头发越长越长,已经把颈子严严实实地遮住了。他不由自主伸手去拨她过肩的发,露出那带着微微骨感的漂亮侧颈。

丁宛心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一跳,迅速回头看他,就看见他歉然一笑。

「你那个伤好了吗?」她立起外套领子,b了b他的手臂。

「好啦!皮r0u伤而已。」这种事是家常便饭,他已是处理的老手了。

「那天谢谢你。」若不是他,受伤的就会是她。无论如何都应该道个谢,她想。

「若真要谢,这里的钥匙就给你,以後你来帮我整理房子。歪嘴霖每次来也不帮忙扫,一个房子住得像鬼屋似的。」傅趋光说完就掏出钥匙。

丁宛心摇头,「我又不是你的谁。」拉上外套拉链,喊了声,「走了。」就要出去。走到一半又折回来,「明天我爸爸若是去你那,能不能不要让他进去?」

「g嘛?」傅趋光已经把菸叼在嘴上,正要点火,突然一顿,反问她。

「明天除夕啊!我不希望他们又吵架,傍晚我们还要回nn家,还要包红包什麽的,万一他又把钱输光,我妈这次可能会杀了他。」

傅趋光笑了笑,从k子口袋拿出一个短夹,掏了几张钞票出来递给她。

「做什麽?」她刚刚还在跟他说正经的事情,他突然掏钱出来做什麽?

「给你的红包。」他的笑容眯起了眼睛。

「为什麽要给我红包?」

「代替你爸妈给你的。」他笑得皮皮的,还有几分骄傲。

她还是不明白。

「你爸爸要去哪里,我怎麽可能阻止他?何况那是我的工作啊!不过给你红包这件事,我可以做。」他塞进她手里,一双大掌包着她的手,暖暖的。

「我又不是为了红包……我也不能拿你的红包。」她想还给他,他不收。「我不会再拿你的东西了。」她严肃地说。

「为什麽?」

「因为我当我们是朋友。」

他不懂,眼神中有些疑惑。

「以前我随便拿你东西,是为了……现在我不需要了,我只想当你是我一个朋友,我不想拿你的东西,让这个友谊变质,可以吗?」

「你口口声声说我们要当朋友,你有问过我愿不愿意吗?」傅趋光脸se冷了下来。

她咬着唇看他。两个人沉默了会,傅趋光又说:「你爸爸的事要你们自己去处理,不是我阻止他一次事情就会解决的。」

她还是坚持把那几张大钞还他。她怕了,真的怕了,怕拿了人家的东西之後要偿还的代价太高。

傅趋光不再说话,看着丁宛心走出去。从敞开的大门看出去,她瘦小的背影被膨大的外套罩住,显得人更小了。傅趋光把尿桶拿进去,又放了热水准备赶紧给他父亲洗个澡,一会儿还要出去,很多事要忙。

他父亲的病情时好时坏,大部分时间智力像是几岁的小孩子,把傅趋光当作自己的哥哥,很依赖。

仔细回想,小的时候,他父亲也没对他不好过,就是生活太苦又太劳碌,时常忘了顾他。他现在想想也不怪他,那时候母亲的病情紧张,一家子愁云惨雾,肚子都顾不饱了,他在外面做什麽谁管得了呢?

後来母亲si了,却不是病si的,是用毒过量si的……那种震撼,他到现在都还忘不了。小时候他常为了肚子饿哭哭啼啼,母亲总笑着说男孩子不能哭,可是他就是肚子很饿很想哭,为什麽要他不要哭呢?母亲走的那一天,他没来得及看她一眼,她之於他的印象只剩下那一双迷离的凤眼,窝在床边一角,就再也记不起什麽了。那一天他真的一滴眼泪都哭不出来,是怕得哭不出来。面对家徒四壁的屋子和风尘仆仆赶回来的父亲,听说她到si时那针头还挂在身上。

想到那一天,他ch0u了一口气,颤抖着呼了出来,烦躁地要找菸。

安顿好家里的人,他赶回场子,新年也为赌场带来了新气象,原该宁静的小镇,以这原本倚在边缘的屋子为中心热闹了起来,熙来攘往。有的人是路途迢迢开车过来的,这里偏僻却行事方便,好赌的人只要有地方赌,信得过场子,哪怕是千里路程爬也会爬过来。

傅趋光遇见刚给镇上的局子送零用钱疏通的歪嘴霖。歪嘴霖见到他正想开口叨念,却被傅趋光一个眼神住了嘴。

他和戚媛媛的事是他们的事,他不想管也不想听。即使他早已听说她不顾自己的身t才复原没多久就急着回去上班,而且完全不挑客人,随随便便就跟人出场过夜,夜夜烂醉没有节制,店里面教的那些规矩早已被她抛诸脑後,人总是治得了身t的伤却治不了心里的。他对她已仁至义尽,剩下的,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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