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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有浮云觅沧海(四)(3 / 7)

步一拜地跪到浴桶近前,千言万语,汇成一颗真心。

“是,下徒是对上师心存肖想,这片心对您充满敬意和尊重,下徒不求上师接受,上师的心是要给西域百姓的,我只希望您知道我有这片心,足以。”

小活佛歪了歪头,觉得新奇,又觉得不可理喻。“我是nv子。”

“又如何?”

“我是活佛。”

“据我所知,西域活佛是可以有家室的,我也愿意为您传承法脉。”

“我才年岁十三。”

“我可以等,等您长大。”

小活佛给出至今为止银飞练见过的第一回露齿笑,洁白的牙颗颗整齐分明,本该是灿烂的笑,却予人以无止境的寒意。“你做梦。”她笑着说出绝情之语,“你也配跟我有牵扯?我劝你趁早si了这条心,这世上,没人配让我惦记,亦没人够资格做我的枕边人,当好你的信徒,这是我给你的忠告,下次再越界,就不是区区一掌这样简单了。”

“无碍,下徒会像您心甘情愿守候西域百姓一样守候您。”

小活佛却笑出声,惯常无情的双眸有了些许温度,只见她反问:“谁说我是心甘情愿的?”

银飞练一愣,不愿多想,迎着对方掐脖子的手,双手握住她手腕,温柔缱绻,一往情深。“人世本无趣,上师是我勉强活下去的信念,您可以不回应,您可以做西域万民的太yan,但我只愿成为一朵葵花,一直地、一直地默默开向你。”

“可笑。”小活佛收紧五指,将人拉近,几乎面贴面对她说道,“我永远不会信任除自己以外的任何人,更别谈与你交心了。”见银飞练快喘不过气,她扔开她,恢复之前的倨傲无尘、面不改se,“所以你妄想用感情这种廉价的东西牵绊我。”

银飞练的眼神愈发虔诚温柔,她又送上前,拾起澡巾,沿小活佛的脖颈擦到锁骨,道:“我怎会牵绊上师?只盼上师给我一个机会,我会让您看到我的衷心赤诚。”

“我已说了,你不配。”

小活佛一味拒绝,银飞练稀松平常地为她擦净身上水珠,换上新衣,她越抗拒,银飞练便越温柔从容,不是b迫胜过b迫。

小活佛冷冷一笑:“穆朝用在西域的怀柔之策,你倒学得分外好。”

银飞练低眉和煦一笑,道:“上师怎么想,下徒不会g涉,下徒只会做好下徒的分内事,那就是全心全意ai护上师。”

银飞练要为她系腰带,此种动作难免凑得过近,形似拥抱,暧昧不清,小活佛皱眉推拒,拿过腰带,自己缠上袈裟。“护可以,ai就不必了。”

银飞练觉得她这番动作格外孩子气,心内觉得有趣,还要再说些什么,客栈外头隐隐传来嘈杂声。门外,哈儿巴喇嘛恭敬地轻敲问候,得应后传话,说丐帮的帮主找过来,因着她们打si了她一个帮中乞丐,她是来报仇的,还让她们交出杀人凶手来。

“丐帮帮主,茳芏?”久闻这位中州第一高手的侠名,小活佛微眯起双眼,轻闲得对银飞练道,“找你的,还不去?”

“授命。”银飞练打开门,斩钉截铁地随哈儿巴喇嘛往客栈外去。

她去后,小活佛独自在屋子里嘀咕起二人之间的对话,“全心全意ai护我?哼。”她嗤笑一声,颇为鄙夷的样子,以往那些自称ai她之人,已然悉数去了地府,难道她也想去地府不成?

“就是你杀了我帮中之人?”

咚——!一柄b人还高的大铁勺竖杵在地上,铺道青砖被震出些许裂缝。二十出头模样的nv人衣衫褴褛却g净无w,她左右手轮换着拿铁勺,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紧锁着来人,仿佛只要对方一承认,她就会闻风而动一般。

银飞练没被她这气势吓倒,微微一笑,如实答道:“是,是我杀了王逞。”

“你为何杀他?”茳芏见面前nv子样貌端正,不似侽邪之人,本着不错杀的原则,就多问了一嘴。听说这伙人是西域来的番僧,那些喇嘛都剃了头,唯独这nv子长发及腰,虽也穿了僧衣,却实在不像佛门中人,再者西域那帮子喇嘛的品行茳芏也略有耳闻,就算其真是僧人,也必不是什么好僧人。

“实不相瞒,他是我的生父。”

“什么?这么说,你就是杀了自己亲父?那更不可饶恕了!”

“阁下先听我说完再替天行道不迟——他是我生父不假,然我与他早就已经恩断义绝了,我尚年幼时,他好吃懒做不尽养家之责,整个家全靠我母亲一个人支撑,母亲终因劳累过度而去世,他享福久了不愿劳作,暗地里打主意将我卖掉,没多久就赶上战乱,他先是和几个北渊高官签下卖身契,又转手将我卖给穆朝的人贩子,最终携带着卖我而得的钱财逃之夭夭……你说,我不该杀他么?”

“这……”

茳芏神情难堪,竟不知那王逞曾做过这样天理不容的恶事,她放下铁勺,心中已经放弃追究的打算,却也存着一丝谨慎,她反问:“如今si无对证,我怎知你不是在骗我?”

银飞练卷起左臂半截衣袖,亮出一个十四字号的刺青,道:“买卖人口为防丢失,都会在人货胳膊上打下标记,这是我被卖后,那穆朝人贩子给我烙下的,如此,阁下可还有疑虑?”

“……”茳芏凑近端详那青紫的印记,片刻后,身子陡然一震,双手吃惊地握住银飞练,将她胳膊拽到自己眼前,“这是……”拿手刮了刮印记,倏尔,茳芏惊喜地抬头盯向银飞练,问道,“阿难姐姐,你是阿难姐姐么?”

“你是?”

“我是小九啊!”茳芏说着卷起自己左臂衣袖,只见她手臂靠近肘窝的地方赫然也有块一模一样的方正刺青,只是银飞练刻的是十四,而她的是九。

“小九,你是小?!你怎会变成丐帮帮主?”

“此事说来话长。”

茳芏没想到这趟寻仇会变成寻亲,她邀银飞练到别处叙旧,银飞练与自己曾庇护过的妹妹欣然同行,二人在长街外边走边聊。茳芏将自己被救后的奇遇说给银飞练听,道自己逃出生天后遇到一位老婆婆,那老婆婆虽然身形矮小,却能扛着两个装果子的重担走十几里路进城贩卖,日日如此,风雨无阻,茳芏说自己能平安出城,就是因为躲在那老婆婆售空的担子里被她夹带出去。茳芏好奇询问,得知那老婆婆竟是个自习武学的高手,尽管t格不佳,却还是凭毅力练就一身横练功夫,不说天下无敌,打跑那些来摊子上捣乱的地痞无赖还是轻而易举的。茳芏心驰神往,拜其为师,一面每日和老婆婆一同扛着果担出摊,一面潜心创立自己的独门武学,老婆婆百岁归天后,茳芏遨游天下,期间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结实了不少能人异士,她本不是ai揽事的人,要不是这些姊妹兄弟推着拱着让她上任,她打si也不想做什么丐帮帮主。

“你呢,阿难姐姐,你救出我后发生了什么?为何你会跟这些西域喇嘛扯上关系?”茳芏问起这件令她困扰惦记了小半生的往事,她创立丐帮有了些人脉后,曾不止一次地托人去找银飞练的下落,可惜,找便整个中洲大地,就是不闻故人音讯,茳芏一度以为斯人已逝,好在今日老天让她们相逢。

银飞练道:“那日你走后,贩子点人数时发觉少了一个,便严刑拷打余下之人,妄图知晓你的下落,大家伙儿守口如瓶,始终不肯透露一个字,那贩子气恼至极,不禁下了狠手,余下人无一身上没伤的,也正因如此,我们才侥幸逃过一劫,原本的雇主做见不得光的生意的,见我们身上有伤痕后就临场反悔不买了,贩子没想到自己一时之气会h了自己的生意,再三求情对方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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