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在走廊的拐角,朝她招手。
“你怎么会在这裏?”窦以晴走到角落,不可置信地问他。
“当然是翻墙。这么多年过去了,江中后门那堵墙还是这么好翻。”秦运脱了身后的背包,拿出裏面的盒饭,检查,“嘿,没洒,赶紧吃。”
“……你怎么知道我没吃饭。”
“晚上想找你吃饭,发现被你拉黑了,我就去问陈老师了,结果她说你一天没吃饭。”秦运无语,“窦以晴,你为了一月几千块的工资那么拼干吗?”
“……你怎么还有陈老师的微信啊?”
秦运冷嗤:“我安插在你身边的眼线多着呢。”
窦以晴吃了一口,还是烫的,她说:“有病。”
“你才有病。”秦运说,“对了,你给我的那钥匙开不了门啊。是因为生锈吗?你给我重新换一把吧。”
窦以晴没见过这么没有生活常识的人。刚配的钥匙怎么会坏?她抬眼想讽刺两句,对上秦运天真傻鸟的眼神:“……知道了。”
就这么拖着拖着,新的一年来了。
温辞去了兴乡,窦以晴独自和秦运去蓝调跨年。
倒计时前几分钟,窦以晴从厕所出来,回去卡座的路上收到两个人的消息,一个是她大学最后一任前男友,估计是喝醉了犯病,给她发了好多条语音,窦以晴连转文字都懒得按,直接切去看秦运的消息。
【蠢蛋:人呢,窦以晴,快点回来,我要和你一起倒计时】
窦以晴没回,只是走得又快了一点。回到卡座附近时,发现她的位置有人坐了,有个女人坐在那和秦运交头接耳地聊,两人靠得很近,从她这个角度看,像在接吻,又不确定。
窦以晴走过去想看清一点,那女人正好抬起脸,笑着说:“真的?我只背稀有皮。”
“明白,过两天就到你手上。”秦运笑,“只要你答应。”
那女人刚应下,就被隔壁的小姐妹们叫走了。
人走后,旁边的好友碰碰秦运的手臂,笑道:“不愧是你,真他妈会泡女人。”
秦运嗤笑:“废话,我是谁?”
酒吧萤幕上出现一分钟倒计时,秦运纳闷地看了一眼手机,忽然想起什么,又扭头对身边的好友说:“对了。待会儿窦以晴回来,你什么也别说啊。”
她还是拖太久了。
窦以晴本来想转头就走的,但她还没来得及动,秦运余光先瞥见她。他站起身走过来,刚要说什么,倒计时归零,酒吧一阵喧闹,砰砰几声,无数彩带飘落下来,窦以晴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秦运低头亲住了。
秦运很亲昵地吻了她几下,然后抬头,笑道:“新年快乐,窦以晴。”
窦以晴说了一句什么,秦运没听清,又凑过去:“什么?”
“我说,”窦以晴贴在他耳边,一字一顿,“回去上床。”
他们去了秦运家。这一晚两个人都有点疯,身上无时无刻不贴在一起,要么嘴唇,要么其他地方,断断续续,一次接着一次。
做到太晚,第二天窦以晴睁眼时,已经日上三竿。
她起身,拖着一身红印的身子去洗手间。回来时,秦运也醒了,半边身子露在被子外,支着手肘懒洋洋地看她:“窦以晴,你真是个疯子,元旦节都不舍得关你那破闹钟,害得我五点就醒了一回。”
他掀被下床,脚踩在地上:“怎么说,去吃早餐?”
“不去。”窦以晴系上内衣,“我有约了。”
“元旦节约了谁啊?”秦运不满。
“前男友。”
“……”
两人安静了一会儿,秦运挑眉:“什么意思,窦以晴?你脑子坏了吧,元旦节去见前男友?你不说你的前男友全死了么。”
“活了一个。”
“那就让他再死一次,”秦运嗤笑,不可置信,“前任有什么好见的?你有事找他?”
“他想找我复合。”
“脑残。”秦运说,“你呢?”
“我,”窦以晴顿了下,“也有点想法吧。”
凭什么就只有秦运能违反他们之前的约定,一边跟她保持关系,一边去泡别人?
窦以晴哪怕退场也要占上风。绝对不让自己露出一点狼狈。
“你也脑残。”秦运评价。
窦以晴头一次没和他接着吵,太累了。
见她无动于衷,秦运拳头抵在床上,捏得很紧:“我劝你别这样去,你现在的样子,一看就被人操了一晚上。”
窦以晴沉默地穿袜子。
秦运:“窦以晴,你要真跟前任和好,我一辈子看不起你。你这跟回头捡破烂有什么区别。”
窦以晴拿起背包和手机,扭头往外走,刚到玄关,秦运从卧室出来,一把抓住她。
“你真别太过分了。”秦运低头看她,“刚跟我上完床就去和前男友和好?”
“所以以后不会再和你上床了,”窦以晴说,“我家钥匙还我吧。”
秦运下巴紧紧绷着:“我不还。”
“那我会换门锁。”
“……”
秦运安静地盯着她好久,回过味来:“……上次我没开成门,也是因为换锁了?为什么?你那时候就跟你前男友聊上了?”
窦以晴感觉到自己手腕被捏得生疼,又不知道要说什么,她干涩地吞咽了一下,刚要开口,手忽然被松开。
一瞬间,她看见秦运眼眶红了。
窦以晴愣住,还没反应过来,秦运扭头,从桌上那群车钥匙裏挑挑拣拣,找出她家那把朴素的钥匙,扔到她手上。
“你真没意思,窦以晴。”秦运回头,朝卧室走,没有再看她,声音沙哑,语气和说的话一如既往的贱,“跟你前男友一起去死,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