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飞则若无其事的接着道:“我认为,自从罗马帝国覆灭以后,欧洲分裂的时间已经太久了,其间固然出现了拿破仑大帝这样的伟大人物,却依然没法完成统一整个欧洲的壮举。而现在,速联已经具备了这个实力,并且具备了外部条件,不管是法果,还是意塔利,他们的马列档都在蓬勃发展。只要莫思科振臂一呼,必是赢粮而影从……”
说到这里,杜飞不住摇头,一脸惋惜:“可惜,这次演习固然震撼,却只能让敌人在恐惧之后更丧心病狂。还不如干脆假戏真做,一路向西……”
等杜飞说完,老托卡也一时沉默,眼光在杜飞身上不住的上下审视,却并没有反驳,也没有动怒。
隔了半晌才淡淡道:“年轻人,你没有见过战争的可怕。就算真如你说的,我们可以帮助法果,帮助意塔利,去解放他们,但凭什么让我们的小伙子牺牲生命去帮助他们?”
杜飞心中一凛,他预想了几种托卡也得反应,唯独没想到会这样说。
但仔细一想也没错。
或者说,如果站在速联人的角度,他们之前这样做了却是吃力不讨好。
东欧那些果家,波蓝、匈牙利、捷克,速联帮助他们,但是他们却觉得是速联限制了他们。
究竟孰是孰非先放在一边,至少站在速联人的角度应是这样的。
现在尚且如此,如果真把法果和意塔利纳入进来,还不知道会成什么样子。
众所周知,意塔利人是著名的事多,法果人是著名的能搞事。
杜飞心中默然,该说不说如果站在这个角度,的确没有任何问题。
至于蘑菇弹什么的,托卡也没提,杜飞也没提。
因为他们心里都清楚,如果仅仅为了欧洲,阿美莉卡是不可能拼着同归于尽使用蘑菇弹的。
不管他之前做过什么承诺,嘴上说的多好听,真要较真儿,都不会用。
就像当初,在69年速联叫嚣着如何如何,最终怎么样了?
还不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道理也是一样的,他们不可能因为一场距离莫思科六千多公里的小规模冲突就使用蘑菇弹。
那种心理状态,只能是精神病。
但同时,老托卡也在某种程度上代表了莫思科的主流态度。
别看在明面上,莫思科言必谈欧洲如何如何,但实际上对解放欧洲的兴趣并不大。
或者更准确的说,自从二战后莫思科都一直在尽力避免再次爆发大规模战争。
那一次他们损失的人口实在太多了,虽然取得了最后的胜利,却是真正的元气大伤。
否则,按照速联的人口计划,他们现在至少应该有五亿到六亿人口,成为世界第三人口大国,是阿美莉卡两倍。
再加上速联的教育体系,足以爆发出强大的人力优势。
可惜,因为二战,到现在速联的总人口也只超过三亿。
回到餐桌上,结束了关于演习的话题。
老托卡询问一些花果那边的情况,倒也没涉及特别深的问题,就是闲聊。
直至娜塔莎的堂哥看了看表,提前起身告辞。
杜飞也觉着时间差不多了,外边天都黑了。
更何况人家孙子都走了,自己这个外人再不走就显得不妥当了。
谁知老托卡也竟然拦住道:“不用管他,整天忙来忙去,也没看他忙出什么。”
娜塔莎的堂哥走到门口,听到这个脚步稍微一顿,随即加快速度,有些落荒而逃。
娜塔莎瞧见,则是撇撇嘴。
杜飞则笑了笑,他跟娜塔莎堂哥第一次见面,不好说什么。
同时心里也格外小心起来。
他不相信面前这个老人留他是因为喜欢跟他聊天,如果现在他和娜塔莎都没结婚,或许还有一点点可能。
很显然,老托卡也还有话没说,而且是故意拖延到大孙子走了。
娜塔莎堂哥是家族第三代的核心,老托卡也自然不会防备他,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保护。
老托卡也不想太早把看重的大孙子牵扯到一些事情当中。
果然,等屋里只剩下三人,娜塔莎也主动站起身道:“我去给你们沏一杯红茶。”
转眼,只剩下杜飞和托卡也。
托卡也扶着座椅站起身道:“跟我到阳台走走。”
这座大别墅依山靠海,正对着海面的方向有一个巨大的阳台,左右足有近二十米长,进身也有两米多。
杜飞起身跟上。
从阳台上能看到远处海面上的灯塔,还时不时有从极远处传来的,微弱的汽笛声。
老托卡也来到阳台的护栏边上,虽然苍老脊背却挺的笔直,淡淡道:“听娜塔莎说,你对波列日涅同志的身体有些看法?”
杜飞一愣,没料到这老狐狸会这么开门见山。
但也只是一瞬,托卡也特地来到这里,又把两个孙辈支走,就是要密谈。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离开这个阳台,说了什么,听了什么,就都不算数了。
杜飞笑了笑:“您说笑了,这还需要我有什么看法?如果您要是非要说,我倒是有些担心安德罗播同志……”
此话一出,饶是老托卡也也是脸色一变。
说波列日涅没什么,莫思科的高层对此都心知肚明,只是不说罢了。
大概就是这两三年的事儿。
而且因为身体原因,到目前波列日涅的许多权力已经事实上被架空了。
别忘了,作为他认定的接班人,安德罗播是干什么的。
正因如此,当杜飞提到安德罗播的名字才会让托卡也这么紧张。
在现在,你可以说波列日涅,却不能说安德罗播。
一个是行将就木,一个是来日方长。
但托卡也旋即反应过来,杜飞既然敢大放厥词,必定不是无的放矢。
难道安德罗播的身体真有什么大问题。
此时安德罗播的身体还没表现出特别严重的问题。
大家都知道他的血糖和肾脏有些问题,但似乎也问题不大。
毕竟这么大年纪了,不可能强壮的像小伙子一样。
只是听杜飞的口气,怕是没这么简单。
杜飞则是无所谓,在刚才点破了安德罗播的身体之后,索性放飞自我了。
反正他马上就回家了,现在说什么都是管杀不管埋。
杜飞大言不惭道:“我们花果的中医讲究望闻问切,也就是通过观察病人面部的一些特征,就能看出一些病症……”
吧啦吧啦说了一大堆,杜飞最后笃定道:“所以,我看安德罗播同志很可能已经罹患了很严重的肾病。”
托卡也表情严肃。
在这之前,他是真没想到。
但杜飞言之凿凿,并不像是胡说八道,而且这种事不知道就罢了,一旦察觉端倪,其实不难确认。
托卡也思绪电转。
之前他之所以退休,最主要的就是给安德罗播和契尔年可让路。
他的年纪比波列日涅他们都大,按道理也是该退休的时候了。
可如果真像杜飞言之凿凿的,波列日涅不说,作为继承人的安德罗播身体也出了问题,情况就有些微妙了。
托卡也从兜里摸出烟,放在嘴上叼住却迟迟没有点燃。
杜飞在旁边也没有继续说话,这些已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