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昊不再废话,手一挥,一枚飞刀直接洞穿狗头。
咔嚓!!
一声脆响,模样跟汪摘星毫无区别的狗子,当即宛若瓷器一般碎裂,一声轻爆,外壳全部碎裂,从中钻出来一颗血珠,血珠悬浮当空,上面不断地有人脸在浮现。
正当这颗血珠要飞走的时候,魏昊手一伸,五指成爪,当空就是一抓,那血珠竟然被彻底定住。
“这是什么法术!!”
“齐天大圣的定身法,这都没听说过,真是乡野魔头没见识。”
随后魏昊一声狞笑,手握成拳,噗的一声响,这颗血珠直接爆裂,化作一团血雾,其中一缕青烟冒了出来,仔细一看,竟然是一道魂魄。
此时正是中午,骄阳当空,魏昊见状,将那魂魄收入“剑衣刀榼”庇护,随后就听到感激声:“多谢恩公!多谢恩公!多谢恩公……”
“听你口音,是北阳府本地人士?”
“我本是府城城南人士,做些点心买卖,原本是去官塘赶个集,却不想在一处民宅埠头吃了个饼子,一觉醒来,竟然变成了一头牛,然后就被人拉到了此处……”
魂魄絮絮叨叨说了一通,魏昊也听明白了,算了算时间,就是天赐流光之后的第二天。
好家伙,这些潜藏的东西,怕不是天天都盯着天穹上的国运化身呢。
想想也是,那国运化身是一头猛虎,人世间的普通老虎,只要占山为王,便没有别的猛兽动不动就来串门,国运化身自然更要厉害千百万倍。
而终于有一天,山中无老虎了,连猴子也敢称大王。
“看来是有妖孽想要抢得先机,提前累积实力啊。”
人类血肉是妖族修炼的好材料,趁着国运衰退,有根脚的妖魔只要知道这一点,肯定是占得先机。
只有那些乡下妖怪,全靠自身本领的,因为没有传承,也就不能洞察天机,更不知道这时候是个做大做强的好机会。
说白了,类似巫三太子那种大妖,就是祖传的门路广、见识多,搞风搞雨出来创业是不怕失败一次两次的,容错率高。
普通大妖就不行了,它们全靠自己打拼,创业失败一次,那就什么都没了,身死道消都很正常。
“相公,那……那摘星呢?”
“它应该被困住了,现在就去救它。”
“不会有事吧?”
“当然不会,它因我而变强,妖王以下随便打,只是它还小,斗不长久而已。”
“相公怎么一眼看出刚才的小狗不是摘星的?”
莹莹非常好奇,几乎是狗子一开口,魏昊就开砍了。
“小汪什么时候喊过我‘老爷’的?”
“啊?”
“它是我特聘来的客卿,从来都是互相尊重、以礼相待。老爷?老他娘的爷!”
说罢,魏昊一脸狞笑,盯着前方的太平集、般若寺,“敢来消遣我,那就都得死!”
“……”
莹莹此时已经激动的脸颊潮红,她虽然没太懂魏昊跟汪摘星的关系,可是听着就非常舒服。
只是忽然她又芳心为难,心中暗道:相公不让称呼老爷,可以后我要是管教那些狐狸精小妾,又该怎么称呼?相公是老爷,我是夫人,这才相衬。
扶着脸颊,有些难为情地娇羞起来,不过她想法有点多,忽地又觉得自己是时候做个有用的魏家大夫人了。
这一战,她要好好学一学,看一看,将来怎么地也要有临危不惧的胆色,镇住那些狐狸精骚蹄子!
第126章 神秘客
“……揭谛揭谛,波罗揭谛……”
“汪!”
听到耳中传来阵阵梵音,潜入般若寺的狗子瞬间就知道踩了雷,不过它倒也是不慌,身上可是挂着魏宅客卿的狗牌,邪魔歪道奈何不得它。
再说了,它也不是三脚猫,哪能轻易被人逮住。
当即左右跳蹿,躲过了不知道多少突如其来的偷袭。
梵音入耳,扰得它很是恼火,总觉得似乎有个声音要催眠它不说,还想把它变成六畜之一。
可问题来了……
它就是六畜之一啊!
还变?变个屁啦!
“不是人!”
“是一只狗!”
“当是猎犬,乃是有主人的。想必它主人就在附近,谁去勾了来?”
“还需得个变化,学它的神韵。”
“咦?这不是普通凡狗,乃是狗怪,开了智慧!”
……
各种奇怪的声音在四周响起,明明般若寺中空荡荡的,可是声音不绝,狗子眼睛一闭,鼻子就能闻到诸多不可视之物,这些不可视之物,形貌并不固定,但气息独特,让狗子瞬间想起来,似乎跟五峰县城北外郭的乱葬岗大鬼,有些类同。
当时踏平枯骨山之后,自家君子就觉得奇怪,那刺猬精哪里来的手段,能造出这么多大鬼来,实际上刺猬精被严刑拷打的时候,也的确吐露出另有帮手,只是无法知晓根脚。
见了此情此景,狗子当即断定,这儿怕不是跟那大鬼泛滥有说不清的干系!
于是继续左右狂奔,时而钻花坛,时而跳香案,庙中佛像绕圈圈,屋檐之下似个蛇儿一般灵活。
不可视之物来了不知道多少,怎么抓都抓不住,反而被狗子遛了几大圈。
“汪!”
冲着空无一人的地方,狗子还极为嘲讽地叫唤了一声,那些不可视之物,顿时哇哇大叫,分了几队,要将狗子包围进去。
岂料汪摘星还原地坐着,抬腿挠了挠耳朵,打了个呵欠之后,这才摇头摆尾又跑了起来,嘴巴一张,舌头随着摇摆,看着就是趣味盎然。
只是那些个不可视之物更是大怒,梵音陡然加重,似有钟鼓响起,紧接着就是无人之处显现人形,各有形象,但都是作怒目金刚状,光头铜皮,个个好似实力超群的护寺武僧。
“哪里来的野狗!擅闯般若寺,还不速速伏法!!”
“嗷呜~~~”
狗子叫唤了一声,学了个狼叫,抬腿在宝殿庭柱下标了个记。
“野狗!!你竟敢随地屙尿——”
“汪!”
狗子径自往大殿里一钻,抬头看去,是个菩萨像,瞧着慈眉善目,手中托着净瓶,但狗子却是不怕,跳上香案,再跳菩萨像,又是一抬腿,给净瓶装满了货,这才哆嗦了一下,跳上了宝殿房梁。
“这是哪家的狗——”
“快去将它主人勾了!!”
诸多光头气得哇哇大叫,狗子在房梁上掩嘴窃笑,居高临下戏谑地看着这群光头,然后狗头一抬,给宝殿屋顶撞了个窟窿。
哗啦啦作响,不知道多少瓦片碎了。
狗子顺着窟窿爬了出去,左看看右看看,索性就掀着瓦片玩。
“那贱狗上房揭瓦啦——”
“快去抓住它!!”
“这到底是什么狗,为何梵音无用!”
“快将它变成牛——”
这些光头越来越气,气得头皮通红,红得发紫,紫得发黑,本就没有瞳孔的双眼,竟然青筋爆出,看上去居然变得邪气狰狞。
但汪摘星却是不怕,这些家伙的面目,可怖是可怖了些,但没有自家君子来得让人瑟瑟发抖。
每每想起魏昊一旦杀心大起的狰狞笑容,汪摘星都情不自禁夹住了尾巴。
宝殿屋顶一通捣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