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枳与四月齐刷刷转头看她,“你认识?”
“见过画像。”叶子如实回答。
温枳:“……”
四月:“……”
“出发前,爷给看的。”叶子说。
好凶!
尤其是那一眼……
温枳想想都觉得汗毛直立,让人有种打心里发怵的感觉。
果真,杀的人多了,周身戾气凝结,便是鬼神皆惧,大有不怒自威之势,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死在他手底下的敌军,不知道有多少。”叶子道,“心狠手辣之辈,还是少靠近为好,以后主子见着,定要绕道为上。”
温枳连连点头,她可不想招惹这样凶悍而可怕之人……
容九喑
杨鹤归的忽然转回,让杨岩松了口气,此前面对三皇子和容九喑的时候,他是真的为自己捏了把冷汗,毕竟自己只是个副将,奉旨而来的大军都到了,主将却不在城内,真当论就起来,委实有擅离职守之罪。
所幸,回来了。
“回来了就好!”杨岩赶紧去迎接,“义父!”
杨鹤归是从后门进来的,他当然知道三皇子他们已经住下,这会人就在馆驿那边安置,只不过隋怀睿的脸色不太好,毕竟到了这遇龙关竟是没见着主将,而是被副将引领交接,委实有种不被重视的感觉。
想他隋怀睿乃是当朝三皇子,皇帝最宠爱的贵妃之子,却在这里受到漠视和冷待,着实气煞人也……
“人都在馆驿里。”杨岩松了口气,“三皇子不太高兴,不过那位容大人倒是没什么反应,好像是已经知情一般,眼神让人很不舒服。”
容大人?
杨鹤归一怔,转而明白了,“容九喑?林不寒一手教出来的狗儿子?”
听得这话,杨岩笑了一下,“义父?”
“他们怕那老东西,我可不怕!”杨鹤归疾步朝前走,倒是没有直接去馆驿,而是进了自己的院子,回房去换了一身衣裳。
期间,杨岩一直在外头候着。
待杨鹤归换了衣裳出来,杨岩疾步跟上,“义父,现在去吗?”
“去见一见。”杨鹤归冷着脸,“看看这位三皇子的脸色,到底有多难看?”
杨岩:“……”
馆驿。
隋怀睿的脸色的确不好看,若不是碍于容九喑在侧,只怕已经压不住顶膛火。
“杨鹤归竟是躲着不见,身为遇龙关主将,竟是这般的懈怠,实在是无法无天!”隋怀睿沉着脸,“容卿觉得,这杨鹤归到底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容九喑勾唇,“殿下多虑了,杨老将,军戍守边关多年,自不会轻易离开自己的属地,多数是因为突发军情的缘故。想必这一次,也是有事耽搁了吧?”
“你的意思是,人不在关内?”隋怀睿陡然了悟。
容九喑端起杯盏浅呷,“奴才可没这么说,只是随口臆测罢了!”
“是吗?”隋怀睿皱了皱眉头。
东辑事的消息素来是最快最准确的,容九喑都这么说了,还能有假?
“说不定,人已经在回来的路上,又或者是……已经回来了。”容九喑徐徐放下手中杯盏,“殿下莫要着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横竖已经到了遇龙关,便稍安勿躁罢!”
不稍安勿躁还能如何?
见不到主将,一个副将能做什么?
这么多的东西,还有赏赐的圣旨都捏在手里,总得见着杨鹤归其人……方可宣读圣旨吧?
“这得待到什么时候?”隋怀睿这一路上的焦躁已经到达了极点。
尤其是路上遇见了这么多事,又是被下毒,又是被追杀,还有那琴娘的死……桩桩件件都像是一根刺,狠狠扎在他心头。
若不是为了这一点功劳,他才不会跋山涉水,不远万里而来,辛苦不说,差点连命都丢了!
他是为了储君之位而吃苦受累,但绝不想因为储君之位而命丧黄泉,是以这件事不宜再拖,他只想早点离开这些鬼地方,早点赶回上京。
那,才是他这位三皇子该待的地方……
刘贵慌忙从外头进来,“殿下,杨将,军来了。”
听得这话,隋怀睿第一反应是看向容九喑。
却见着容九喑神情淡然,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了然之态让隋怀睿心生微恙,旋即冲着刘贵道,“快快有请!”
这边刚骂完,那边就来了人,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委实不好背后说人。
“臣杨鹤归,叩见三皇子殿下。”杨鹤归进了门便行礼。
虽说杨鹤归年过半百,却是孔武有力,目光如炬,寻常人尚且不如。
“老将,军快快请起。”隋怀睿笑盈盈的亲自上前,“久闻不如一见,我早就对您老敬仰已久,如今一见,果真是不同寻常。”
杨鹤归行礼,“殿下谬赞,臣愧不敢当!”
“父皇时常夸赞,有您戍守边关,这大夏便稳如泰山,敌莫来犯。”隋怀睿继续道,“快坐。”
杨鹤归颔首,坐定。
抬眸,正前方便是容九喑。
在杨鹤归进来的时候,容九喑便已经站了起来,这会迎上了杨鹤归的目光,毕恭毕敬的行礼。
“杨将,军。”
杨鹤归眯起眸子,少年人眉目清隽,却无形中透着难掩的戾气,瞧着他一身傲骨,底盘沉稳,举手投足间倒是有几分干脆,想必功夫不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