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沈南碗里的那一小块碎蛋,最终进了垃圾桶。
狄迩的这间宿舍属于执行官待遇,两室一厅。
除了狄迩的卧室,另外一间客房被他用来当临时工作间了。
沈南自觉将客厅的沙发床打开,准备打地铺。
“回房间睡,”狄迩沉着脸,语气不容拒绝,“别忘了你的身份。”
沈南低垂着头,狄迩只能看见他俊秀的鼻梁和柔和的下颌轮廓。
“好。”oga的声音带着一点清透的沙哑,他在狄迩的盯视下回了仅有的卧室。
床很大,沈南睡在了最边缘,狄迩伸臂一捞,把人给捞到了怀里。
alpha军官摸着沈南的皮肤,那里不久前还留着他的痕迹,现在却半点儿都看不出来了。
这让他很不高兴。
“涂冷山是怎么弄你的?”狄迩心里烧着火,下手的动作就没了轻重,“他喜欢用嘴还是用手?”
长着粗茧的手指不客气地向下:
“前面有用过吗?我听说那老头子是个变态,曾经让自己的男宠互相做给他看,你呢?有没有经历过?”
这样荒诞的场景沈南确实经历过,不过,他是被迫观看的那一位。
他越不说话,狄迩就越不爽。
alpha军官的手移向后方。
“很热情啊,学长,”alpha军官恶意地笑,“脸上如此冷淡,身体倒是老实的。”
狄迩叼住了他的嘴唇,并没有深入去亲吻,只用牙尖将oga娇嫩的唇瓣咬出了血色。
“我的学长,是个天生的荡种?”
沈南闭着眼,努力把自己放空。
半个小时后,alpha军官总算玩够了。
他用湿润的手指抹上沈南的嘴唇:“我等着你开口求饶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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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迩没有做到最后,他甚至都没有标记沈南。
哪怕是临时标记也没有。
他不去触碰沈南的腺体,只是一味地释放着alpha的信息素。
就如他自己所说的那样,他要逼沈南求饶。
他要当年的那个高岭之花,在他的手上零落成泥。
曾经的许念穆,背后有整个许家家族的全力培养。
狄迩却不一样。
他是个孤儿,自幼在福利院长大,有个相依为命的弟弟。
狄迩拼命考入第一军校的原因只有一个——军校吃住免费,还能拿补贴。
狄迩的弟弟患有严重的遗传病,他就是靠着补贴和打杂工,去支付昂贵的治疗费用。
许念穆的见死不救几乎断了狄迩的生路。
被军校退学的问题学生,档案上会留下一辈子都抹除不掉的污点。
找不到工作的狄迩只好远走边境国,成为了一名有今天没明天的雇佣工。
那个时候的狄迩并不像现在这样怨恨许念穆。
因为他明白,高高在上的许家少爷,并没有义务帮他这样一个低贱的陌生人。
可是一切都随着末世的到来而改变了。
a市沦陷的那天,狄迩还在赶回来的路上。
这么多年,他为了心底那个隐约的执念一直都在耍狠拼命,赚的钱越来越多,人也从来都没回过a市。
他给弟弟找了最好的医院,请了高级医师照顾。
他以为一切都安排好了,只等着他衣锦还乡。
偏偏那医院成了最早的感染点。
等到狄迩带着一身血污赶到时,他只捡到了弟弟的一只断臂……
从那一刻起,狄迩对许念穆的情感完全变质。
心底的怨烧作了熊熊大火,炼淬出了灼烫的恨。
他之所以会选择希望之城,不为别的,只因为许家人就在城中。
结果许家人告诉他,许念穆在十六岁那年转化成了oga。
oga是不被允许进入政界军方的,而他已经不是许家的少爷,许家不会再无条件地支持他。
许念穆不甘心,他为了满足自己的权势欲望,竟然主动跟了冷山会的会长。
狄迩本能地觉得许念穆不该是这样的。
可是心中的恨意吞噬了他的理智。
以至于在重遇许念穆的那一刻,狄迩就想到了报复对方的方式——囚禁他,侮辱他,折断他所有的羽翼和骄傲,让他一辈子都只能在自己身边苟延残喘。
“沈南……”狄迩将一缕汗湿的发丝捋到oga的耳后,“这是你给自己取的名字?”
入城申请要填表格,狄迩记住了那两个飞舞的墨字。
沈南半闭着眼,没有搭理他。
“说话。”狄迩改摸为拽,不客气地抓着沈南的头发,逼他扬起脸。
“我父亲姓沈。”沈南的声音虚弱无力。
狄迩挑眉:“亲生的那个?”
“嗯。”
狄迩看他一副不愿多讲的样子,偏偏就起了兴致,非要逼他讲:“你见过他吗?”
“……”沈南的视线恍惚了一瞬,“没有。”
“撒谎,”狄迩拍了拍他的脸颊,“不想说也没关系,我会慢慢从你身上,一点一点挖出所有的秘密。”
高大强壮的alpha军官占有欲十足地搂住了沈南:“我忽然很期待以后的日子了,学长你呢?”变态。
沈南在心底骂了一声,随后筋疲力尽地闭上了眼睛。……
两天后,丽莎的面具如约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