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不甘心。
如果可以,我还是想问问an为什么要那么说,为什么向belle介绍说我是哈佛校友。
我们明明——明明在一起过的啊,曾经是那么的亲密无间。
我知道an他来这边度假了,于是我放了朋友的飞机票,找了个理由留在这里——没有身份,没有理由,去妄求一个可笑的说法。
an一向很喜欢刺激高危的运动,他一定会去冲浪,第二天早早地我就守在沙滩上等——可我没看见他,等来的只有belle和一个小婴儿。
我早就发现她了,不过belle跟女儿玩得很开心,没注意到我。不知道怎么的,像是鬼迷心窍般,我竟然上前跟她打了个招呼。
“hello,belle”
belle看上去有些讶异,却还是礼貌地跟我打了个招呼。
我还看到了an的女儿,很可爱的一个小女孩,白白胖胖的,像颗水蜜桃,戴着粉红色的蝴蝶结,除了遗传跟母亲一样的圆眼睛以外,其余的五官像是拿印子直接从an脸上刻出来的。
真可爱,这要是是自己跟an的女儿就好了。
要是当初跟an走进婚姻殿堂的——
我摇了摇头,将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抛之脑后,看向belle,“你的女儿很可爱,她叫什么?”
belle看着自己的孩子笑了笑,脸上泛着母爱的慈祥,“她叫bel”
“bel,很好听的名字。”我顿了顿,又问,“我能坐这么?”
belle迟疑了一下,还是同意了。
我虽然坐了下来,可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安静得诡异,谁都没开口说话,但还是有什么东西彼此都心知肚明。
女人嘛,天生的第六感。
“belle,你介不介意我问问”我侧过头看向她,面色惆怅,“你跟an是什么时候结婚的?”
她看着我,淡淡地说前年秋天。
两年前,那么久了啊?
也对,自己跟an分手也有五六年了,可惜一直没走出来,今天更是失了智一样找上了他的太太。
这是不对的,令人谩骂和唾弃的行为。
belle逗着她的女儿,看了看我,一脸平静地问我跟an是什么时候的事?
我扯了扯唇角,勉强地笑了下,“五年前。”
好久远的事情了,如今an有了家庭,而我仍停留在原地。
物是人非。
我别过脸,跟她道歉,“对不起,也许我本不该说这些。”
也许我本就不应该来。
可我还是不甘心啊,“其实我——”
算了。
气氛再次沉寂,belle看着我,问我跟an分手的原因。
“你介意我从头道来吗?”我以前从不跟旁人说这些事,但不知为何,今天的我就是想一吐为快,哪怕聆听者是我故事男主角的太太。
我说了,她听着;我哭了,她递纸。
belle真善良,是个好人。
“我没想到他会选择,那个来美跑龙套的小明星。”我接过她递来的纸巾,擦拭着眼角的泪,像是发泄般对着belle哭诉自己这些年压抑在心里的愤懑,“那个女的,论学历智商身材样貌,还有家境,哪一点比得上我?”
“他们不过才在酒会上见了一面,回来的时候an立马跟我提分手。”
真是讽刺啊,没想到有一天我会走上kathy的老路。
我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belle默默听着,对于我的哭诉不言不语,白净素雅的脸看不出什么表情,好像对自己丈夫的感情史并不感冒,仿佛刚才只是随口一问。
呵呵,她当然不在乎了,毕竟an都跟她结婚了,自愿拷上婚姻的枷锁。
就是这个在我眼里看来各方面还不如的女人,竟然笑到了最后,成为了最大的赢家。
什么kathy,,包括我在内——从前的往后的所有女人,全都成了笑柄。
她是如何做到的?
惨痛的感情经历教会我不要小瞧任何一个人,我现在已经不敢轻敌了,belle再普通又何如?她定有过人之处,才能让an甘愿跟她结婚。
“belle,我能问问你是如何跟an认识的吗?”此话一出,连我自己都没察觉到我说的话带着浓浓的酸涩——还有嫉妒。
心有不甘,哪怕我不想承认,可是昨天an那充满爱意和深情的眼神不是装出来的,作为旁观者的我一清二楚。
因为曾经的我也这样看他。
从前还能光明正大,如今只能小心翼翼在暗地窥探。那份爱真实的可怕,我无法强行给自己洗脑,去说服我自己说an不爱她。
相反,an他很爱。
belle看着我,眨眨眼,很是突然我会这么问,她的表情有些复杂,过了一会才跟我说她跟an是家里安排认识的。
她说an的妈妈很喜欢她,安排他们接触认识,然后就水到渠成结婚了。
她还向我解释了一个词,叫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我安静听到最后,笑得有些难看,“原来如此。”
belle这么一说,我心里好似舒服了不少,可我没忘,an的妈妈曾经也很喜欢我,同样地变相催促过自己跟an的婚事,但那个人并不表态,甚至非常抗拒。
关键还是看an愿不愿意罢了。
脸上的泪流淌得更欢了,都是命运呐。
belle不知道如何安慰我,只好又拿了一堆纸巾给我。
“谢谢。”我伸手接过,心里再次感慨她的心善——这也许是an爱上她的理由之一?
不过belle善良到有些太大度了,面对先生的前任,我自诩无法做到心平气和地坐在一旁闲聊,甚至是倾听一个女人道来她跟丈夫曾经的爱情故事。
爱情——呵,今天的我开始怀疑,自己跟an是否拥有过爱情?
一旦我冒出这个念头,那答案自然是——
没有。
这比我得知an已婚育一女的打击还要来得更大。
我不受控地呜咽起来,掩面痛哭,心脏仿佛被车轮来回碾压,变成一滩肉糜,烂得稀碎。
我的哭声似乎感染了bel,小宝宝拿葡萄大的眼睛盯着我看,小嘴向下耷拉着,好像下一秒也要哭出来,而belle则抱着她在哄。
对不起bel,辛苦belle,我实在是太难过了。
没一会儿bel就被哄好了,耳边萦绕着她的小奶音,“papa——”
这声甜甜的‘papa’像是触发了我身上的机关,我倒吸一口气,猛地抬头看向那个使我魂牵梦萦的男人,an薄唇微勾,正朝着这边大步走来——心脏在这一秒骤停,倏地又剧烈跳动,相似的场景,熟悉的那个人,我感觉自己好像被时空抽离回到过去——回到那个跟an初识相遇的那个校友会。
这么多年过去了,an依旧轻而易举的令我怦然心动。
我张了张嘴,想对他吐露自己这些年的思念与爱意,可想说的话全都噎在喉间,我只好眸似怀念地看着他——天知道我花费多大的力气和理智才按捺住想要冲上前抱住an的心。
“an——”我红着眼看他,哪怕不能相拥,看看也好啊。
“selena。”他皱着眉,居高临下睥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