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崇重遇这个师妹时,也是真心想着以后要帮扶一把。对方虽然修为不高,天赋平平,好歹是自己在这边为数不多认识的人,作为曾经的师兄,他对于后辈也是有爱护之心的。
不过,他的焚身之火愈演愈烈,发作一次比一次严重,已经到达了不可调和的地步。寒玉床不起作用的时候,他会跑到千仞璧背后的寒潭,将自己浸入冰冷彻骨的潭水中,可惜潭水能缓解肉体上的灼烧感,却无法抑製灵魂上的痛楚,到底是治标不治本的方法。
莫崇又想起了被他兵解的紫锋剑修,他是绝对不会允许自己沦落到如此地步,为今之计,只有尽快找到与之双修的阴体。
他是不指望找一个纯阴者,即便是极阴者,也不是他可以肖想的,找个半阴倒是可以凑合。可是这人选,也不是说找就找。双修者需阴阳调和,在交合途中彼此都是不设防的存在,因此容易出现过度采阴补阳,或者采阳补阴的情况,若是有狠毒者,会把双修的对象榨干。
须知阴阳之气皆是人体中最重要的两种能量,不过有些人阳气盛些,有些人阴气重些,所以才会有极阳体,极阴体的出现。纯阳和纯阴体是百年难遇的体质,即便是如此极端的体质,体内也终会残存着小股阴气/阳气。
莫说是凡人,便是修真者被别人采阴补阳/采阳补阴,一旦被榨干了体内的那股阴气/阳气,到时不仅修为废了,小命也不保。
这也是为什么很多剑修知道有此捷径,也找不到双修对象的原因。剑修们出了名的实力至上(爱打架),冷清冷心(脾气不好),哪有人愿意冒着风险去跟他们双修啊,谁知道这群家伙会不会为了追求实力,一言不合把自己吸干,就算他们给的阳气再足也不干。
莫崇深知找个知根知底的人不易,便打上了这师妹的主意。对方性子单纯,总是一副冒冒失失的样子,想必对此事了解不深,何况她对自己也很是崇拜和依赖,是个可以考虑的人选。
至于林琅会不会愿意这件事情上,他是不担心的。一来他的实力比她强,跟她双修无疑对她有极大的裨益;二来他也知道自己这副皮相曾经在学院里是吃香的,只要自己加以诱惑,这条傻鱼儿不怕不上钩。
是以,这些天里,他都在观察林琅的动静。他知道她天天出入迷阵,也会带着人出来,想着总有一日会东窗事发,到时候自己再来个英雄救美,应当是十拿九稳了。如今还有一事要弄清楚,就是这个师妹是什么体质。他趁着摸头之际,悄悄地顺走了几根头髮,准备回头拿去测试。
林琅得知自己做了廉价劳工以后,消沉至极,就连师兄后面说了什么都听不进去。
莫崇体贴地送她回家,又告诉她:“以后遇到了事情,可以先来找师兄商量。”还给她留了传音符。
林琅感激至极,自从她入道以来,一直在修真界中跌跌撞撞,除了祝清和小冉以外,师兄是唯一“真心”待她好的人。
她捏着传音符,鼻头酸酸的,含糊不清地说了句:“谢谢师兄。”
莫崇一看她这副样子,就知道自己的计划成功了大半。他知不道不好操之过急,也不多加逗留,安慰了几句就离开了。
当夜,莫崇取出了之前买来的试剂,将林琅的头髮浸入其中,再用灵力加以运转,最后试剂的颜色逐渐变得浑浊,再次澄清后,液体变成橙红色。
红色越深,说明阴性越强。弱阴是粉红,半阴是橙红,极阴为紫红,纯阴为血红。
虽然师妹是个半阴之体,但是对于目前的他而言,已经足够。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不能再徐徐图之,既然有了结果,他可以开始下一步的计划。
第二日,他去找了林琅,说要带她遨游云岭,他说:“当日隻带你参观了千仞璧,这云岭还有许多有趣的地方,正好带你去看看。”
林琅隻当他是为了开解自己,虽然她睡一晚就想开了,但是师兄的好意她是不会拒绝的。
两人便一同御剑而行,在云岭之上游览了一番。接下来几日,莫崇依旧来找她,带她将方圆百里一带的山脉都看了一遍。
可惜林琅是个不开窍的,无论莫崇怎么做,她也只是觉得“师兄真好”。
莫崇觉得自己能做的都做了,可是对方看向他的眼里除了崇拜和感激却没有别的意思,心里暗暗着急,距离他下一次发作的时间可不多了。
于是,他也不打算绕圈子了,单刀直入:“师妹,我有个不情之请,目前也只有你才可以帮我了。”
林琅吓了一跳,在她眼里,师兄是无所不能的,有什么需要自己帮忙?不过,若是能帮上对方,她也十分乐意,连忙说:“师兄不要跟我客气,我能帮的一定帮。”
莫崇正色道:“我想请师妹与我一同双修。”
啥?!双修?!
林琅隻觉得自己听错了。她虽然性子有点迷糊,但也不是不懂人事,修真者双修一事,她也听说过,但那是道侣之间的事情,就好比凡间的夫妻之事一般。何况,师兄那么厉害的一个人,为什么要找她双修?
莫崇知道,有些事情不掰开细讲的话,面前这歌迷糊蛋是不会懂的,便把剑修以及焚身之火的事情说了,当然其中隐去了一部分。
林琅还是有点懵,师兄成为了剑修,就要遭焚身之火的罪,可是跟双修又有什么关系?
莫崇告诉她:“剑修若想要熬过焚身之刑,须得与阴体者双修,让两者阴阳交互,这过程是对于师妹也是有好处的。”
他又开始循循善诱:“师妹是半阴之体,若是得了我的阳气,到时候在体内进行炼化,可以大大地增长修为。”他也知道林琅有多弱,若是能涨修为,对她来说应当很有吸引力。
林琅听到能涨修为,果真有了那么一丝丝动心,可是双修不是一件小事,她怎么可能会为了涨修为就随随便便答应。
于是,她吞吞吐吐地问:“师兄难道没有别的人选了吗?”
莫崇若是有,又何必费那功夫来蛊惑她,想到自己这些日子白费功夫,心中隐隐有些郁结,但他还维持着那副温和良善的模样,说:“这双修对象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选的,须得要彼此最信任之人,方可保证双修安全地进行。在我看来,师妹是最佳的人选。”
听到自己成为了他“最”信任之人,林琅的压力一下子就大起来了。从小到大,她最怕旁人对自己有所期许,又生怕达不到别人的期望。
但是她也没打算轻易答应,只是问:“师兄,除了双修就别无他法了吗?”
莫崇觉得自己的耐心将要耗尽,语气逐渐冷硬:“若是有,我又何必这般不顾脸面请师妹帮忙。只怕下次焚身以后,我便会成为会在下方的剑冢之一,希望师妹逢年过节的时候,不要忘记前来祭拜。”
他这话一出,林琅隻觉得一切都是自己的错,若是师兄真的因此陨落,那么她就是罪人了。
莫崇见状,更是火上加油:“师妹可知道剑修陨落是怎么模样?”接着,他就把剑修兵解的过程给她介绍了一番,描绘得栩栩如生,让人仿佛身临其境。
林琅听到那残忍的过程,双手捂着嘴巴,生怕自己叫出声来。
最后,她用自己残存的理智阻止了他的现场回顾,用细如蚊蚋说:“师兄可否容我考虑几日。”
莫崇一听有戏,连忙追问:“几日?”
林琅刚想开口说“五天”,莫崇就一锤定音:“两日,我两日后再来找你。”再过两日,他又要发作,可不能再等了。
他在离去之前,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说:“希望师妹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