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盛总是有事情瞒着我,我特别讨厌这种不被信任的感觉,尤其是在小盛身上。他总喜欢把自己的心事藏起来,而我要做的,就是钻进他的身体里,把那些不可告人的秘密通通吃掉。
小龙小虎来找我跟我说沙场白老板想雇人敲打敲打欠债人的时候,我正在卖鱼。我猜到是小盛向他们兄弟俩借钱了,我敷衍着离开鱼档直奔家门,小盛从小就不会撒谎,只要我盯着他的眼睛他就不敢撒谎。我盯着小盛期望的眼睛,算是应下了小龙小虎介绍的活计。不过是打一顿,只要后续料理的没问题就不会捅到敬茶那里去。事后拿点钱摆平也不会有问题的。
我没想到徐磊会死在那个池塘,我想过报警的,但报警又能怎么样?没有目击证人能证明不是我杀死了徐雷,更何况那台电机上有我的指纹,敬茶要是问我目的是什么我也说不清。我跑了。那几天晚上我一直睡不着,虽然徐雷确实不是我杀死的,但我总是放不下心来。
后来我从电视上知道了那个徐雷是白金瀚老板徐江的儿子,我心里很慌。我不怕死,但我怕小盛和小兰会被我连累。我想起安欣来,我借着黄翠翠的事去找他,他还是那副善良的正直样子,我心里一阵嗤笑,但脸上的笑容近乎谄媚,我跟他讲完黄翠翠的事开始旁敲侧击徐雷的事,听到他说还未有定论,我心里七上八下,或许是看出我的局促,他问我没事吧,我擦了擦额角并不存在的汗珠离开了。
深夜,小龙小虎来找我,还把小盛吵醒了。我没空去欣赏小盛睡眼惺忪的美丽模样,快速打发他们兄弟俩去天台,手里拿到那真实的两万块,我知道自己已经陷入泥潭了,而我需要帮手,所以小龙小虎必须要成为我日后的得力帮手。送走他们兄弟俩,我看着手里的钞票,心里思绪万千。说不出是高兴还是难过。这两沓钞票是小盛光明美好的前程,也是我万劫不复的深渊。我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感叹了句“今天的风真大啊!”,拿着钱回了屋。搬开门口的酒瓶子,我发现小盛房间的窗户开着,我心里明了,小盛大概能猜到发生了什么事。那样聪明的孩子,怎么可能察觉不到我的情绪变化呢?
小灵通店正式开业了,小盛对店里的事情亲力亲为,我看着他意气风发的样子心里甜得发腻。小龙打电话告诉我小虎失踪了,我逐渐平静的心又开始荡起波纹。我知道小虎肯定是被徐江抓走了,我想着得先把小龙稳住,毕竟要是想和黑社会对抗我一个人是不行的。
我挂断电话后去了派出所找安欣,或许那个善良爱管闲事的安欣能有什么线索。可惜敬茶就是敬茶,内部分工明确哪有时间去帮我打听一个毫无线索的人呢?我败兴而归。再次接到小龙电话时我很诧异,按理说小虎是被徐江绑架的这是毫无疑问的,小龙打听到小虎在一个废旧工厂,我有些疑惑但并没有在电话里表明。我留了个心眼来到小龙说的废旧工厂,果然他想弄死我。我杀疯了,举起灭火器想结束这场闹剧时,听到小龙嘴里那声“弟弟”,我停下了。不过也是个可怜的哥哥,我想着,我极力安抚稳住小龙向我这边倾斜,为了我们各自的弟弟,这场硬仗无论如何我们都要赢得漂亮。
我带着小龙回家刚好碰上李响带着曹闯来盘问小龙,我推测着敬茶通过黄翠翠调查徐江,那么黄翠翠肯定是死在徐江手上,徐江为什么杀黄翠翠,黄翠翠手上肯定有徐江比较忌惮的东西。送走李响他们我把我的推测告诉小龙,然后我们去了白金瀚,我打电话给徐江威胁他不放了小虎就把黄翠翠的东西交给敬茶,我又堵了一把,事实是我又堵赢了。
徐江来店里这件事是我没有想到的,我担心小盛会受到危险但是又不得不和徐江周旋,送走徐江我那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落了下去。我看着乖巧的小盛,好担心徐江会把小盛也绑走,如果他真的敢伤害小盛,我拼死都不会放过徐江。
夜晚小龙到店里来找我,我支开小盛让他去买些吃的,回去的路上我嘱咐小龙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小盛,我不想把小盛牵连进来和我一样担惊受怕。回家之后我们一言不发,小龙只是发愁的喝酒,小盛突然说很久没有见到小虎,我随便编了个理由想要糊弄过去,但小盛那样聪明怎么可能我是骗他的。小盛笑着说他猜对了,我看着他丝毫不在意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心里默默说了句“疯子”。我把目光转向小龙斥责他为什么把小盛卷进来,其实我是在斥责小盛,我想让他远离这件事不要引火烧身。但他说的话我不得不承认是正确的,徐江不会放过小盛的,即使小盛根本不知情,徐江那个混蛋也不会放过小盛的。
当天晚上小灵通店遭遇了火灾,程的极个别的人一个善意警告,收起你的那些坏心思,我已经接收到你想传达给我的信息,在这里我就告诉你,你说给我的话我也送给你,希望你能明白我的意思。谢谢。”
我有些惊讶的看着台上的小盛,他笑的那样肆意,我知道他对我刚才那句口型已经做了相应的回应。
我说的是“我爱你”,他回复我“我爱你”。
像是小时候偷偷递纸条的小朋友一样,他对我的爱像此时在台上耀眼的他一样,炙热且大胆。我突然有些后悔,没给他的小嘴里塞些令人兴奋的东西,这样正经的场合,还要抨击一下我,再说爱我。
真是,不像话!
会议结束后,小盛跟着赵立冬走出会议大厅,作为省里面的领导派下来的钦差大臣,肯定是前呼后拥。我听到有人出于关心问着他破碎的眼镜,我笑了笑,只是看着他极力掩饰自己腿脚的不适,听他略带沙哑的嗓音,解释着昨晚是怎样在楼梯摔了一大跤。
“曹秘书刚来京州就出这么大的事,不如今天的视察推迟一下吧!我知道您工作认真严谨,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您还是先休息休息吧!”
身边的人都应和着,小盛的目光穿过破碎的镜片投到我脸上,他虚假的笑对上我真诚的笑,我发誓真诚的担心他的伤势。我不信他会在工作和我之间做选择,对高材生来说送分题往往是不需要思考的。
“我知道有一个老中医治跌打损伤最好了,绝对不会留下后遗症。曹秘书,我带你去吧。”
“那就麻烦高总了。”
人群中,我扶着他一瘸一拐的离开,我知道身后那些人的心里各有打算,那些蛀虫要开始掩盖自己的贪婪,装的人模狗样的应付每一个省里来的糕关,只是这一次,他们要被我当做业绩送给我辛苦的弟弟了。
我的手搭上小盛的腰,肆无忌惮的捏着昨晚游蛇一般灵活扭动的腰肢,
“曹秘书,你摔的很重啊,都有些站不稳了。”
“这不多亏高总啊!”
“嗯?哦对对对,是我在酒店管理上产生问题,回去我好好培训他们,那么黑的楼梯,怎么能不亮灯呢?以后绝对不会出现这样的问题,您放心。”
我带着小盛去了中医院的地下停车场,但我们并没有进医院。毕竟小盛的身份不太适合去医院,万一传出不太好的传闻,对小盛的未来产生的影响可不止一星半点。更何况这样的伤,我也是能治的。
地下停车场,安静的一根针掉地上都能听得清清楚楚,甚至还会有回音。这样好的环境,不好好利用下那不是暴殄天物吗?在有回音的地方听小盛说话,有一种别样的吸引力。就好像,音乐会上的管风琴。
“高总,不开门吗?”
“曹秘书,我突然想起来那位老中医只有周三到周五在,今天周一。”
“那,还真是不巧。高总之前的腰也是在他这看的?”
“哈哈哈哈哈可不是嘛,这腰,看的还行吧!”
“是挺不错的,不过,还有待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