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厢符黎晕厥不醒,这厢白浣月静等了半晌,久不见他出来,心底同样微微泛起困惑,依照这只小妖怪的痴缠性子,平时恨不得亦步亦趋贴在身上,岂有平白消失无踪的道理。
多半是被什么新奇东西绊住了脚步吧。
她继续采择植物根茎,并不着急找寻。生长于镜山的草药芝泽都是经过了细致筛选,大多无毒无害一一只要不是胡吃海塞,应当无虞。
然而顾虑到凡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白浣月还是抬手轻挥,漫山风势顷刻有所转向,纷纷拂入灌木林野中,繁茂树冠汇拟做潮浪,不断起伏摇曳,引发浩荡齐整的沙沙声响,而透过气流穿梭其中的微妙变化,得以确认符黎当前的位置与状态。
似是觉察到了那股妖气浮荡不止,她摇了摇头,随意拂去衣上落叶,起身走进密林当中。
夏日炎阳炽烈,经由层层迭迭的枝蔓过滤,漏下几点碎金般的零散光斑,而在遍地灿亮的光影深处,正俯卧着一只赤毛狐狸,四肢朝内蜷缩,吻部大张,呼吸急促,双目却呈紧闭模样,陷入人事不知的境地。
这贪吃误事的狐狸精,居然连原形都现了。
白浣月蹲下身子,先戳向苻黎湿漉漉的鼻头,再捋过几根胡须,绕于指尖不断来回拉扯,仍未激起半分反应,可见严重程度。
结合环境粗略检视一番,她已将实情推测出了七八分——山中草木遵循生克运转之道,贸然混合下肚,极易造成不良反应。可惜暂且不知他都吃了什么,一时无法对症下药,只得拎起对方后颈,先行拖回家中治疗。
熟料才堪触碰躯体,顿觉他的体温滚烫异常,即便隔着一层厚实皮毛,热意依旧焐向掌心,恍如炭上火炉,即将沸腾。
见此情形,白浣月对着苻黎呼出一口清气,吹去那身燥意之余,更将浑噩神智唤回几分。
“……呜……”
毛茸茸的大狐狸重新伏倒地面,喉中嘤咛两声,犹自迷糊,尚未从那黑沉旋涡中脱身,只觉脑袋传来某种抚摸力道,熟悉且又轻柔,微微发凉,从颅顶缓慢伸向下颌,极具安抚意味。
苻黎顿时感到松泛不少,于是下意识侧头,将脸颊亲昵贴向对方掌心,以此抚平浑身激荡欲燃的骨血。
他并不知晓此刻发生了何种变故,虚弱地哼哼唧唧几声,勉强掀开眼帘,一边吃力抬起两只前爪,一边偎向心上人的颈窝,竭力攫取那股清幽药香,尝试驱走所有不适。只听他颤声道:“仙长……给……甜……”
闻言,白浣月略一垂眸,瞧见苻黎竟捧着一枚形如柑橘的果实,艰难递予自己,不禁哑然失笑。既笑他的莽撞无知,又笑他都沦落至如此狼狈的景况,却还惦念着要同她分享食物。
“你之前吃了这个果子?”她问,心下了然病症因何而起。
那本是崇吾山中移栽而来的植物1,书中记载,食之宜子孙。自然,这是一种隐晦文雅的措辞,所谓多子多孙,总要经过繁衍行为方能达成,其效用在于催化情欲,加之胡乱吞吃了不少热性果实,故而体温一直居高不下。
她的声音顺着耳畔溜进浆糊般的脑中,化作一滩粘稠闷响,朦胧不明。那颗果实自是苻黎经过反复对比、精挑细选出来的,清脆甘甜,生津止渴,自然是要留给白姑娘享用,可惜现下头晕目眩,哪有气力邀宠献媚,嘴巴一张一合,翻来覆去就剩一句低微呻吟——
“好热……”
仿佛一团无名焰火烧透五脏六腑,迫使苻黎再度凑近几分,鼻尖拱进发丝缝隙,直至整个吻部搁上白浣月肩头,方才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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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贪婪嗅闻其中的芬芳,思绪在燠热与清明的间隙中反复挣扎,动作逐渐放肆起来,双爪不知不觉按向对方胳膊,试图将人压于身下。
然而不管如何施力,白浣月兀自岿然不动,安如山岳,甚至饶有闲情地揉了揉他的耳朵尖尖,随后双腿一抻,有了起身离开的迹象。
“我去采药。”
“……别走……”苻黎唯恐被她就此撇下,连忙扑向白浣月,奈何气力不足,整只狐踉踉跄跄跌摔跌下去,四爪朝天,惹来新一轮的痛呼。
正是这一翻倒,下身随之显现完整,作为走兽,尽管浑身毛发旺盛,唯独腹部稍显稀疏,性器因此明晃晃敞露人前,不作分毫遮掩。
受到体内炙火影响,此刻正是处于兴奋状态,顶端探出一截深红阴茎,迎着日光,泛出晶亮水光,自那孔洞中缓慢渗出,凝成几缕粘稠腺液,滴滴答答沾染肚皮,不断浸润私处细软绒毛,湿的一塌糊涂。
裙角被他的右爪勾住,白浣月止了步伐,视线略略扫过那处狼藉,面色沉如静水,全无惊愕反应,不过难得放柔了语气,温声解释道:“你中了热毒,不能耽误。”
说至末尾,又叹道:“听话。”
可惜苻黎脑子晕晕乎乎,别说热毒,就连那句听话也置若罔闻,身心笼罩在一种天然原始的躁动下,迫使自己盲目扒拉着白姑娘衣衫,不肯撒爪。
见她没有摆脱抑或呵斥之意,苻黎愈发得寸进尺起来,遵循本能欲望,下身冲她虚虚扭了两下,想要疏解积郁在体内的邪火。
哪知他的原身体型庞大,不比寻常狐狸娇小,根本无法抱住对方腿根磨蹭,又因急于宣泄,浑然忘却可以变换身形,于是一通折腾下来,反倒徒增炽闷倍加难受,只得重新依着白浣月,喉中的嘤嘤哀鸣犹胜先前,听来宛若抽泣。
哀鸣伴随热息一并拂来,撩动她垂坠于耳畔的鬓发,末梢扫过肌肤,漾出涟漪般的微痒。
罢了。
白浣月索性席地而坐,长袖舒展若流云,托过这只大狐狸的颈项,将他搂进怀里,指尖顺势没入厚密毛发当中,来回摩挲拍打,以示哄慰。
待到对方呼吸稍有平复,情绪渐渐陷入松弛之际,这才缓慢抚向下方,指甲沿着发根轻柔划动,抚上紧绷至极的腹部,五指渐渐收拢。
既然不便走动,唯有尽快将那热毒排出体外,才能保得平安。至于方式是否得体,倒在其次。
思及此,她已触到那根鼓胀性器,果然潮热异乎寻常,旋即改变持握姿势,扶着根部,像是一尊肉身布施的慈悲菩萨,平静而温和地开始撸动起来。
茎身陡然受到外力挤压,立时渗出一股混有精水的腺液,热腾腾淌过那只白玉手上,染透指缝,形成一层清透薄膜,又在反复摩擦中泛起细密白沫,隐约散发出走兽特有的腥膻气息。
尽管场面淫靡难堪,白浣月心境却是极为澹淡,垂眸凝视怀中妖兽,神态安然近乎悲悯,浸了水墨的眉目幽隽如常,不染分毫红尘杂念。
在她眼底,苻黎与那发了性的小猫小狗无异,即便多了百年道行,仍旧属于幼小而柔弱的下位者,可以体谅他这无法自控的失态行径。
说到底……一只狐狸罢了。
与白浣月的无波无澜相反,要害遭到拿捏的刹那,苻黎霎时停止呜咽,以为无意中触怒了对方,吓得双眸紧闭,不敢妄加动弹,惴惴着任她上下施为。
待到下身传来规律的套弄节奏,快感源源不绝刺激感官,他终于觉察到她的纵容与怜惜,乍惊乍喜之余,阴茎愈发昂扬勃发,铃口更是迅速翕张,滴滴答答再度吐出一串腺液,致使耳畔水声难堪,杳然回荡于这片沉寂密林深处。
他一边绷直后爪,一边将鼻尖埋进白浣月衣襟缝隙中,似是羞愧难当,唯独尾巴垂落地面细草之际,却轻轻地、轻轻地左右摇摆起来。
咕啾咕啾——
指尖